高木最近總是重複地做著同一個夢。夢裏的自己和有岡起初並肩走在一起聊著天,不知什麽時候,後面的山田追了上來,和有岡說著什麼。二人說著說著越走越快,等高木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被他們遠遠的甩在了後面。高木拼命的想要叫住前面的山田和有岡,但是二人卻像聽不到他聲音似的,自顧自地向前走著。高木拔腿想要追上去,腳卻像被灌了鉛似的怎麼也抬不起來,而前方二人的身影也越來越小,直到完全消失在了高木的視野中。
「嘀……」高木一個反手敏捷的按掉了才響了一聲的鬧鐘,緊張的看了看身邊,確定那個起床氣很大的人並沒有被吵醒,這才放下了心。想要起床卻發現自己動不了,想著是不是夢中的後遺癥,等看清才發現原來是那個人正以非常不雅觀的八爪魚姿勢纏著自己,還幾乎將整個人的重量全部壓到自己身上,也難怪夢中的自己怎麼跑都跑不動了。
不算小心翼翼的扒開身上的八爪魚,反正那個人也沒有那麼容易醒,順便偷了個香,看著那條魚沒啥反應的翻了個身繼續睡,高木只好「嘖」了沒出息的自己一口。
刷牙的時候,高木不知為何又想到了剛才的夢境。夢每次到這裏就斷了。起初這個夢很短,高木並沒有在意。但是當這個夢不分晝夜的出現並且越做越長甚至連自己偶爾在錄製PV的現場打個盹都會做到這個夢的時候,高木開始認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舞蹈和攝影的站位,一向是由上層決定的,沒有他們選擇並且抗議的餘地。高木站在舞臺的側後方,看著前排中間的有岡和山田對稱似的站著,燈光打在他們身上,暈出奇妙的光圈,高木突然發現自己有一瞬間分不清這究竟是夢境還是現實,然後便突然恐慌了起來。
有岡穿著睡衣睡眼惺忪地揉著眼睛走進衛生間的時候,看到的便就是對著鏡子吐著泡泡眼神渙散不知在想些什麽的高木。抬腳踹了踹高木示意他往邊上站點不要擋到自己,可惜腿太短,瞄準的明明是高木的屁股最後踹到的只是小腿而已,只好悻悻地拿起牙膏往自己的牙刷上擠,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吶,大ちゃん。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有一天,你想和山田一起牽手並肩走下去,最好提前告訴我,讓我有個準備。」
大好的午休時間陽光璀璨。正在和便當正中間嵌著的那顆血紅的梅子做著奮鬥的有岡聽到這話的時候一口飯噎在了喉嚨裏不上不下,看著高木關切的遞水過來還附贈一個憐憫的眼神,有岡突然很想拿叉子扔死高木。
如果這是八點檔言情劇,這時的有岡應該一把把高木摟進懷裏,安慰他說「別胡思亂想了,我的心裏只有你」。如果這是九點檔社會倫常劇,這時的有岡應該抓著高木的手,堅定地表達信念「不管你變成什麼樣,我都不會放棄你的」。可惜這既不是八點的言情也不是九點檔倫常,所以有岡只是白了高木一眼,送了他一句「你腦子進水了吧」。
高木最近總是重複地做著同一個夢。夢裏的有岡站在自己的肚皮上玩彈簧床,蹦跶的好歡樂的時候突然停下來指著自己的鼻子破口大駡「你再這樣胖下去我就不要你了!」。
高木最近在大學生的指點下總算學會了一句話,叫做——「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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