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ZERO在睡梦中惊醒，睁开眼看到熟悉的摆设，再次闭上眼睛睁开之后原本的慌乱已经收起。
靠着床沿，盯着黑暗的角落，ZERO想着之前的梦。
梦到杉蔵了，从有记忆开始到杉蔵失踪前，十几年的过程在梦境里像是电影快进一般的放映，原本自己想要忘记的一些事情在梦境里再次出现。
杉蔵当初那一天的失踪，让自己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为什么只是一个小孩子，在这种时候居然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杉蔵回来的时候ZERO……那个时候还是流，流在心底对自己发誓，绝对不会让杉蔵第二次在自己身边消失了。
然后在发下这样的誓言的第二天，流被叫回了天草本家。
跪坐在祖父面前，不敢发出任何声音，双腿已经从麻木到刺痛再到一无知觉了好几轮，面前的老人终于开口了。
开口的却还是自己完全没有想到的话：“如果圆部杉蔵对你那么重要的话我绝对不会留下他。”
流猛然抬头，身体不听使唤的向前倾倒，手臂没有支撑住，重重的撞在桌沿，“爷爷？！”
对面的人只是慢慢的斟着茶，看着茶叶在泛着热气的水中上下浮动，“流，我应该告诉过你，我不会因为你是我的孙子所以把天草家交给你，既然我准备了把天草家交给你，我自然不会让你踏上天草家主人的路上出现绊脚石。”
“爷爷，杉蔵……杉蔵他不是……”说到一半流自己先没了声音。
“下个月你回本家吧，”浅啜了一口茶，老人放下茶杯，“我不希望出任何差错，当然，天草家不会留下任何多余的人，我要你记住，我留下圆部杉蔵也是因为他对天草家还有用。”
“流，我不能让任何人成为你的弱点。”
沉默许久，流开口，“可以等到我过完生日么，”像是生怕被拒绝一般， “只要过完生日我马上回来，不会留在那边的！”
“五年，五年你不准跟他见面，只要五年后他还对天草家有用，我就留他在你身边。”
“但是如果你破坏约定，就不要怪我了。”
“我等着你用你的能力来打败我，而不是等着我用别人打败你。”
不能见杉蔵，流只能从管家的口中听到关于杉蔵的只言片语，杉蔵的妹妹被送到了分家，跟杉蔵生活在一起；杉蔵跟妹妹被带回了家；杉蔵开始普通人的生活；杉蔵跟妹妹过得很好；杉蔵认识了新的朋友；……
流看着弄到的照片，杉蔵牵着葵的手，扭着头跟修说话，那样温暖的笑容，曾经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默默的把照片夹进手边的书里，露出一个角，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照片完整的放进书里，小心的合上，放回书柜。
五年的日子似乎过得很快，流听到葵出事的时候，犹豫了一下。
葵发生了什么事他在管家的报告里早就知道了，猜到葵绝对不会告诉杉蔵，流只是冷淡的命令管家继续看着杉蔵跟葵。
葵只是杉蔵的妹妹，对于流来说却也是让杉蔵原本的笑容离开自己的罪魁祸首，葵的死活流不关心，如果不是因为她是杉蔵的妹妹，流也不会让葵留在杉蔵身边独占杉蔵。
葵的死流唯一关心的只有杉蔵的情绪，不顾跟祖父的约定，硬是冲出了天草家赶到了医院。
杉蔵僵硬的身体，流忍不住想去安慰他。
这时，管家挡在了面前。
“让开。”
“流少爷，您跟老爷的约定还有半个月的时间，”管家推了推眼镜，“现在杉ちゃん还没有见到流少爷的话就不算是见面。”
流捏紧了拳头，半响，最后望了杉蔵的背影一眼，用力的一甩手，转头离开。
抱着不说话不哭的杉蔵，流只能紧紧的抱着杉蔵。
晚上也不敢让杉蔵一个人呆着，杉蔵反常的态度让流完全不敢放心，只能时刻在杉蔵身边。
抱着杉蔵睡的时候，原本睡在两边的两个人，流总是不自觉的向着杉蔵的方向挪过去，一接触到流的皮肤，杉蔵也不自觉的缠上了流。
流还在窃喜杉蔵无意识的接近的时候，听到了杉蔵叫出了葵的名字。
搂住杉蔵腰的手在杉蔵腰侧捏紧成拳头，圆部葵，为什么你都死了还能让杉蔵有这么大的反应……
丸山修的事情可以说流偷偷的掺了一脚，第一是为了让修的事情转移杉蔵的注意力，第二也是因为看出了修的潜力，留在身边对自己只有好处。
只要能留下杉蔵在自己身边，用什么手段都可以。
修开枪的刹那，流看到了杉蔵眼中再次出现的冷漠，上一次这样的冷漠出现在杉蔵亲手做的炸弹爆炸在面前的时候。
修的事情结束之后，时间像是退回了五年前，杉蔵已经跟小时候一样重新回到了流的身边。
修成为了No.4之后，杉蔵也成了No.5。
怎么都不肯改口叫杉蔵No.5，依旧是杉蔵杉蔵的叫着。
“流会变成天草家的主人的吧，”想要跟杉蔵睡一起的时候，杉蔵却站在门口这么说着，“我只是天草家的人，跟流那么亲近是不被允许的吧。”
“管家还是爷爷，他们跟你说了什么？”下意识的问道，流抓紧了杉蔵的衣袖。
杉蔵只是拉着流的手，松开了被抓紧的袖子，“没人跟我说，但是我自己知道，流，就算我跟你关系再好，你也是我的主人。”
“杉蔵……”
“我不想让别人觉得我留在天草家是因为跟流你的关系好，”杉蔵冷淡的看着流，“我已经抛弃了圆部这个姓氏，入江杉蔵只是为了天草家活着的，流少爷。”
莫名的那句流少爷，让流乱了手脚。
第一次觉得流少爷在杉蔵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听都难受，还没弄清楚杉蔵突然的变化是为什么，祖父病危的消息让流不得不放下杉蔵的事情。
躺在病房里只剩下一口气的老人，似乎突然退去了全部精力，连睁眼都变成了困难的一件事。
“我会打败你，然后站在天草家的顶端。”
当初对着祖父说下的话现在却变得那么讽刺，流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天草家的位置还是由自己坐上了，但是却不是因为自己的能力已经足以打败祖父，而是因为祖父的猝死，这样的理由让流不能接受
特别是当流回到分家的时候，看到的是杉蔵跟chi靠在一起，chi似乎还亲了杉蔵的脸颊一口。
拉着杉蔵的手，甩开了chi，留着chi受惊吓的留在原地不敢动弹。
杉蔵下意识叫出的流，似乎成了最后的导火索。
像是逃避一般的躲着杉蔵，逼着杉蔵不在叫自己流，而是像其他人一样叫自己ZERO。
然后在对上翔不断躲避自己视线的时候脑海里附上杉蔵那时安静闭上眼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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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木×有岡 (8)
